贻轩

难相忘 14


主文轩 副翔霖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夏日凌晨的B市依旧潮湿,却是难得的凉爽的时间,肩头上的小人儿仍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眼泪,刘耀文背着宋亚轩,手上隔着外裤抚摸着小宝贝大腿内侧的那道疤,一分一毫都印在刘耀文的指尖上,刀疤长一毫,刘耀文的心便疼上万分。



造化弄人,年幼时刚刚懂事的亚轩就经历了人间最恶心,最黑暗,最令人作呕的事,多年后终于走出黑暗也难逃一劫。



不到凌晨四点,两人回到出租屋,仍相对无言,却又像商量好了似的,径直走向那只有两平米的卫生间,刘耀文一把将宋亚轩抱上洗手池,脱下他的裤子给他清洗,里里外外,从上到下,洗净关于那个人所有的印记。不管是被摸到的还是没摸的,入侵了的还是没入侵的……



刘耀文洗红了眼,眼下的人是睡在他身边两三年的人,他拼了命赚钱养他,舍了命的护他,从来没敢动过那方面的心思,哪怕只是过个瘾摸一下,都没有。



他把兔子养大了,好不容易忘净了之前的创伤,却又重演之前的一幕,等到贼人把兔子吃干了,抹净了,他才发现,可一切都为时已晚。


  

宋亚轩低着头看文哥手上的动作,明明和刚刚那人一样,都是在他身上胡乱地摸,但此时内心却是说不清的安心,刘耀文心里满是恨,他恨到浑身发抖,手上的动作却是温柔的要死。



宋亚轩猛的抬头,手搭上刘耀文的脖子,微微抬起眼眸,眼睛已经被性欲搞的满是雾水,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






“文哥,我要。”



宋亚轩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

天色渐亮,外头知了的鸣叫声走了,换来了透过云层照入世界的亮光,安静的像一幅水墨画,漆黑的出租屋里却与门外截然不同,床上的两人正热火朝天。



事了,天已大亮。



宋亚轩躺在文哥的臂弯里,突然咬住他的肩膀失声痛哭,刘耀文另一只手也赶紧环住他



“现在宝贝身上只有我的印记了。”

“文哥,”

“嗯?”

“我把你送我的吉他落在那了。”




“明天文哥去给我宝贝取回来。”

  

  

刘耀文破天荒的请了一天假,这是他第一次放弃满勤,在家给他的宝贝做了一顿大餐,两人对着满是雪花的电视看了一整天,这期间,刘耀文总是想说点什么有意思的让宋亚轩高兴些,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。

第二天,一切都回到了正轨,就像前一天的凌晨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该念书的念书,该赚钱的赚钱。

刘耀文早上刚到商场换衣间就听到好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

“就咱商场旁边那个胡同里‘巴比伦’酒吧老板你们知道吧,他爸是黑社会头头那个。”

“知道啊,怎么了?”

“他前两天被人打了!我刚刚上班路过他那酒吧,看他手里提溜着个瓶子,拴个导尿管在身上呢!”

“谁啊?不要命了去惹他?”

“不知道,但敢打他的人一定有两把刷子。”

有两把刷子?刘耀文以前只有花不完的钱和不要命的心,现在穷的老鼠饿了都不去他家找饭吃,也因为心里的人渐渐惜命怕死,但他天生勇敢,所以才不管不顾上去就让那男的断子绝孙。

  

  


晚上下班,刘耀文径直走向酒吧,到门口他整理下衣服,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似的推开那扇门,男人正坐在吧台里抽烟,完全无视刚推门进屋的少年。



刘耀文也那出在父亲面前二五八万的架势

“我是来取吉他的。”一句话落地,那男人仍不回话,刘耀文像是一圈打在棉花上似的,轻飘飘的。



半响,男人一根烟燃尽,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,眯缝着眼睛,吐出那最后一口二手烟,享受着那根半烟半毒的东西给他带来的快感,而后缓缓开口



“你再说一遍?”男人的烟嗓呼啦呼啦的,一声声都把刘耀文踩在脚下。



“我说我想把吉他带回去,宋亚轩的吉他。”刘耀文故作镇定,放大音量一字一句地又说一遍。



男人突然大笑,坐在那狭小的吧台里笑的直不起腰,中途还擦擦笑出的眼泪,咳了咳口中的痰,把痰咳出来又吐到刚刚熄灭烟的烟灰缸中,然后艰难地站起身走出吧台,在刘耀文身前站定,提溜着自己装尿的瓶子说:“你他/妈把老子踢成这样还好意思找我要破吉他?”



刘耀文没敢直接来硬的,想着道上的人应该都吃软不吃硬,开口道:“不好意思 哥,要不你在踢回来?只要让我把吉他待会去就行。”皮笑肉不笑的应着男人。



“踢回来?你做梦呢?”男人有些不耐烦,回过身打开了吧台旁的门,出来了七八个人,这几个人个个面相凶悍,手里都抄着家伙,属实给刘耀文吓了一跳。



“一个个的都杵这干嘛呢?”男人彻底被点着,扒楞着其中一个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。

  

  

“哥,别,有话……”刘耀文话还没说完,瞬间就被打倒在地,他知道反抗没有任何用处,只能捂住脑袋保证自己不被打死。



男人一回收,那几个人停下来,退到两边站着。



“还要不要吉他了?”说完吐了口唾沫。



“要,哥,我要。”刘耀文抱着头回答。



“来来来,继续。”男人用手指了指地上蜷成一团的刘耀文对那几个跟班说。



如果说男人刚刚看刘耀文的眼神中满是蔑视的话,那现在看刘耀文就像是看垃圾,还是苍蝇都嫌弃的垃圾。



不知过了多久,刘耀文被打的只剩一口气了,他用尽所有的力气说了一句话



“哥,只要你让我把吉他带走,其他什么都听你处置。”



男人抬手,示意他们几个停下。



“好啊,你给我跪下磕头道歉,就让你带走。”



“好,我道歉。”



刘耀文艰难的直起身子跪在地上,他这辈子别说自己老子了,就连自己祖宗都没跪过,如今为了宋亚轩的一句话,为了他都吉他被打的不成样子,还跪在地上给人道歉。



“对不起,哥,我错了。”



男人朝刘耀文脸上就是一巴掌



“你他妈声带落家了啊?”



“最后一次机会,想好叫我什么。”



男人点燃跟烟,猛吸一口,气全都吐在了刘耀文的脸上。



“爹,您是我爹,我错了。”



“他/妈的还算是听得懂老子说话。”说罢,男人让身边的跟班把吉他扔给刘耀文。



“带着你这破吉他赶紧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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